论依“四大教法”判断佛经真伪、翻译偏正

某翻译

我感觉很多佛教典籍的真伪是无法界定的。《中国佛典翻译史稿》这本书中说:“佛教自西域传来之初,汉译佛典多出自‘胡人’之手,梵文佛经本就文字艰深,文体又与汉语大不相同,且佛经译者自身语言功底与翻译水平俱有限,佛经译本又因辗转传抄致是舛误、讹夺极为严重,几代下来,‘新本日出,玉石混淆’。那些佛经译本,或辞句出入,先后不同;或有无理合,多少个异;或方言训诂,字乖趣同;或其文胡越,其理亦乖;或文义混杂,在疑似之间。甚至还有不少‘伪经’,来路不明,却鱼目混珠。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真伪难辨。”

如此一来,很有可能学了一辈子的佛经,信了一辈子的佛,到头来却学了一个假的佛呢。您觉得我说的这种可能性是不是很大?因为从根本上,也就是从佛经上都不能保证人们接触的这个佛法是真的佛法呢。

 

贤佳

佛经的真伪判断可依循释迦牟尼佛开许的“四大教法”,不必因一些传译讹误而因噎废食,可参看:

《关于佛经真伪的交流讨论之二》https://www.uncn.top/2169.html

 

某翻译

我看了《关于佛经真伪的交流讨论之二》。在这里我要讨论的主题和这篇文章的主题其实是两码事。我不是说要讨论一部佛经是真经还是伪经的问题,而是要讨论在确定了这部佛经是真经的情况下,佛经翻译的讹误给读者所造成的严重影响问题。甚至我觉得后者比前者的危害更大呢。因为当一部佛经的真伪存疑时,人们会批判辩证来看这部经,但如果这部经就确认是真经无疑后,许多人就会敞开心门全盘接受,殊不知翻译的讹误早已把他们误导到沟里了。

您说“不必因一些传译讹误而因噎废食”,传译讹误有许多种,仅是故事时间、地点的讹误和基本核心概念的讹误混淆是一个重量级的错误吗?怎么能笼统含糊地“不必因噎废食”一句话就让这个问题过去了?

有人说:“细而微尘,大而世界,缘生无性,当体即非,皆是假名”,既然都是假名了,所以不应该执着于佛经的传译讹误。我个人认为这不是执着纠结的问题,而是根本上的、大是大非的问题。毕竟佛教的义理就是通过佛经上的文字传播的。像那些佛教徒,遇到争议了,也是以佛经上说的为准。所以当然要注重佛经上的文字。可以引用江味农居士的一句话就是:“真空不妨幻有,性非相而不彰也。”

佛教有个逻辑是说:A是随缘显现的,既是缘起法门,所以A即非A,是假名,故曰“非”。本来这个A=-A就不是很好理解了,假设在这里翻译又把A=B=C=D=E,却不告诉我们这些其实是指一个东西,那我们会推导出什么?我们又怎么可能不出现概念的混淆和极度的疑惑呢?

我这个A=B=C=D=E不是在胡乱比喻,这是基于历史史实呢。“从竺叔兰译经可看出其甚受老、庄思想影响。如佛经中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意为‘无上正等正觉’、‘无上正真道’或称‘正等觉’,是指惟佛陀才有之智能、觉悟。后来鸠摩罗什译经时俱直接音译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竺叔兰的《放光般若经》中则多意译,如以‘道’名之。”另一段史实:“中华佛典之‘禅’字亦是发先于佛陀跋陀罗。汉时,佛教初渐,彼时译经者对瑜伽所知不多,亦与是时佛教同‘黄老之术’混为一谈有关,故译之为‘道’。迨佛陀跋陀罗于东晋末年来传禅数之学,方将‘瑜伽’改译为‘禅’。”

所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被译为“道”,瑜伽(禅)也被译为“道”,这不是出现了A=B=C=D=E的问题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上正等正觉=道=瑜伽=禅,这不是就乱了吗?这样的问题不会少,还能再找出许多。这些难道不是大问题么?一个人认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就是禅了,这不是修学整个就偏了吗?怎么会算是因噎废食呢?分明就是吃了毒药要中毒身亡了。

所以基于这个推导过程,人们应该只读最经典和最公认的几部佛经,剩下的无论是因为佛经真伪还是翻译讹误的原因,导致那些佛经都不太靠谱,所以不要去读,至少这样不至于毒发身亡。我这个推理过程和推理结论,您认可吗?整个过程有任何思维漏洞吗?

 

贤佳

“在确定了这部佛经是真经的情况下,佛经翻译的讹误给读者所造成的严重影响问题”,这也可以通过“四大教法”校核化解。可参看:

《从〈阿弥陀经〉“一心不乱”的异议看如何正解经义》https://www.uncn.top/2427.html

 

某翻译

那么,我想问一下您,满足了契理(合乎教理)、契机(合乎众生根机)、契教(合乎佛陀所传教法)和契证(合乎修行体验)这四大教法,难道就可以根据自己的人生际遇和情绪感想无中生有、随意在佛经翻译中增减语句和原文中没有的意思了么?

就有这样的一个例子,就是鸠摩罗什在译《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的时候,原文明明没有,但译文中自己却硬加进了一个“度一切苦厄”,导致上下文都不贯通了。鸠摩罗什还是著名的大译师,那其他译经者,可能就更加不严谨了。以下是截图中的内容转录成的文字:

{鸠摩罗什救众生于苦难之宏望在其所译《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里清晰可见。鸠摩罗什译《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开篇即是“观世音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阴空,度一切苦厄”,“度一切苦厄”,现存梵文原典却无从寻见可相对应之文字;再对照存世《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其他8个版本,亦不见与“度一切苦厄”相类之汉文译辞(惟玄奘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例外),故推定此乃鸠摩罗什忝笔其中应是没错。

“度一切苦厄”一辞用于此处,于上下文而言,实有明显加塞之嫌。照说文脉走向本不该如此,其前后所述俱为观世音菩萨进入般若禅定状态后之觉受,“度一切苦厄”则是表达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之宏愿,出现此处实属唐突,与上下文脉明显不相一致。鸠摩罗什当不至于不知“度一切苦厄”与前后文互不相干,实是欲表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并颂其普渡众生之宏愿。与阐说般若修行同时,鸠摩罗什于其所译《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中更为世人塑造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之救世形象,毋宁说,其乃经历人生磨难之后鸠摩罗什救世情怀之抒写,或是寄托。鸠摩罗什对人遭受厄运之后无奈与无助感慨最深,故深信“度一切苦厄”乃佛陀千秋之伟业。“度一切苦厄”——为众生消弭所有灾厄,于鸠摩罗什所见,实为佛门救世思想之最高体现,惟是如此,佛才为众生感念。}

 

贤佳

您引的文据出自哪里?谁写的?

 

某翻译

这是王铁钧写的《中国佛典翻译史稿》,私以为作者调研详实,颇为可信。

 

贤佳

了解了。作者这说法看似“调研详实”,但带有臆测,并非严谨。

如作者文说:“‘度一切苦厄’,现存梵文原典却无从寻见可相对应之文字,再对照存世《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其他8个版本,亦不见与‘度一切苦厄’相类之汉文译辞(唯玄奘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例外),故推定此乃鸠摩罗什忝笔其中应是没错。”

这是基于有限资料的臆测,因为可能现存梵文原典是漏抄本,存世的其他几个翻译版本是漏译本或其原依梵文本是漏抄本,而可能鸠摩罗什、玄奘法师所依梵文本是完善本,所译具足严谨。作者说“故推定此乃鸠摩罗什忝笔其中应是没错”,是不严谨的。

作者文说:“‘度一切苦厄’一辞用于此处,于上下文而言,实有明显加塞之嫌。照说文脉走向本不该如此,其前后所述俱为观世音菩萨进入般若禅定状态后之觉受,‘度一切苦厄’则是表达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之宏愿,出现此处实属唐突,与上下文脉明显不相一致。鸠摩罗什当不至于不知‘度一切苦厄’与前后文互不相干,实是欲表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并颂其普渡众生之宏愿。”

这是臆说。“度一切苦厄”与上下文紧密相关,作者倒说“与前后文互不相干”。如明文上,《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末尾说:“故知般若波罗蜜是大明咒、无上明咒、无等等明咒,能除一切苦。”http://cbeta.buddhism.org.hk/xml/T08/T08n0250_001.xml#pT08p0847c2403

义理上,“度一切苦厄”是全篇点睛之文,是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的目的、效用。不愿、不能“度一切苦厄”的“般若”,是相似、偏狭的“般若”,不能称为“波罗蜜”,更不能称为“摩诃般若波罗蜜”。对“度一切苦厄”与“般若波罗蜜多”的关系,更多阐述可参看唐代窥基法师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幽赞》http://cbeta.buddhism.org.hk/xml/T33/T33n1710_002.xml#pT33p0536a0501)、唐代法藏法师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略疏》(http://cbeta.buddhism.org.hk/xml/T33/T33n1712_001.xml#pT33p0552c2701)、明代宗泐法师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注解》(http://cbeta.buddhism.org.hk/xml/T33/T33n1714_001.xml#pT33p0569b2401)等。

《中国佛典翻译史稿》所说这内容是基于有限调研材料而作的大胆推测,是近现代佛教学术界的典型风格。

 

某翻译

您说“因为可能现存梵文原典是漏抄本,存世的其他几个翻译版本是漏译本或其原依梵文本是漏抄本,而可能鸠摩罗什、玄奘法师所依梵文本是完善本”,这个也是您的猜测,没有证实,相比起作者的猜测而言,可能性要小很多。正常的逻辑都是原典没有,其他汉译本也没有,只有一个汉译本有,那基本可以判定是这个版本有问题,而不是相反去质疑其他所有版本都有问题,就这个版本没问题。当然,作者的推测也可能不正确,我们在这里只说可能性的大小。可能作者说的可能性为90%,您说的可能性只有10%,具体数值不好说,总之作者说的情况的可能性肯定要高过您说的那种情况。

您下面想用“度一切苦厄”和“能除一切苦”有密切关系,或者用义理上的“度一切苦厄”与“般若波罗蜜多”有密切关系来推定前面有“度一切苦厄”这句话,这种逻辑是不成立的。

例如我们说A和B是有密切关系,大家也都承认它俩关系密切,但如果原文没有,就不能加翻。也许可以变成括号译者注或脚注等形式,但绝不是放在正文里。那个时代可能没有脚注,但那些译经的人也一定是明白注释和翻译的区别的,鸠摩罗什这样的大译师肯定就更是明白。否则按照这个逻辑,A与C、与D也都有密切关系,那我们都要写上么?这样一来,就不是翻译而是自己的主观编写创作了。

所以在存疑作者有没有自己添加一句话的时候,不能以在义理上这句话包含的元素和后文的元素密切相关就证明这句话肯定有。翻译要忠实于原文,可能原文作者认为A和B有密切关系是大家都知道的,约定俗成没必要写,或者之前的篇章已经阐释过,无需赘述,这时翻译自己不能觉得这块儿有点儿欠缺,自己好心给加上点什么东西。真的想加,也只能以译者注的形式在底下加。这是翻译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综上,您的第一个推测可能性比作者的推测可能性小很多,第二个推测因果不成立,不构成因果关系。

而且,就抛开是否“度一切苦厄”是被鸠摩罗什自己硬加上去的不谈,您说“四大教法”既可以鉴定佛经真伪又能校核化解佛经翻译错误,仿佛“四大教法”是“万能”的,但恐怕盲信“四大教法”,也会产生很多的问题。

比如在佛教初履东土时与道教颇有冲突,佛教为了能在中国站稳脚跟,就与本土的道教进行了借鉴融合。竺叔兰是东晋时期的一位佛经译者,他的翻译风格和思想深受中国道家哲学的影响。竺叔兰用“自然”诠释佛教的缘起法。道家强调“道法自然”,即万事万物顺应自然规律。竺叔兰在翻译佛教关于“缘起法”的内容时,常用“自然”一词来诠释。在某些译文中,竺叔兰将佛教中因缘和合的生灭法则解释为“自然无为”。这种表达淡化了佛教中复杂的因果逻辑,而更偏向道家的“顺其自然”之意。

另一个例子是道家提倡“无为而治”,即顺应自然、不刻意强求。竺叔兰在翻译佛教经典时,将“无作”(指不执着于世间行为的果报)与“无为”结合。竺叔兰在某些经文中将“菩萨修行无作”直接翻译为“无为而修”。这种表达吸纳了庄子对无为而逍遥的诠释,使佛教的修行实践看起来与道家的清静无为思想一致。

竺叔兰的行为,恐怕就违背了“四大教法”中的契教(合乎佛陀所传教法),而是直接跪舔道教,甚至于让读者模糊了佛教和道教的界限。那么,按照您的逻辑,竺叔兰违背了“四大教法”,他翻译出的经就是伪经了么?或者他就是不合格的佛经翻译家了么?

 

贤佳

“可能作者说的可能性为90%,您说的可能性只有10%,具体数值不好说,总之作者说的情况的可能性肯定要高过您说的那种情况”,这只是可能性推测,尤其在古版本流传和翻译的复杂情况中,属于“不好说”,而作者定说“推定此乃鸠摩罗什忝笔其中应是没错”,是不严谨的,只可说“此可能是鸠摩罗什添笔”。

您说“第二个推测因果不成立,不构成因果关系”,这是误解。我第二个分析未作因果推测,而是就文义破斥《中国佛典翻译史稿》的错误理解、诬谤推测。

您辨析竺叔兰“格义”翻译的偏曲问题,不正是随顺“四大教法”辨别吗?竺叔兰的翻译质量不高,不等于其所译的经是伪经,这可由“四大教法”依义不依文而作判断。

经义真伪、偏曲的辨别应以佛倡导的“四大教法”为主,不妨辅用其他方法,包括近现代学术界的文本考据方法、宗教比较学等等,只是不要主辅颠倒。

可再参看:

《关于佛经真伪的交流讨论之二》https://www.uncn.top/2169.html

(摘录){佛经真伪的考核,根本要依义理,如律藏和《阿含经》说“四大教法”。近现代人的文本源流、考古考据等方法,非佛倡导的,可作辅助参考,不可单凭决断。……宗派创立吸收本土外道思想,不能判定其根本教义就偏离佛教,更不能判定其宗依的经就是伪经。佛教本身在古印度就吸收了很多外道概念思想,如先前说的佛、阿拉汉、轮回、涅槃等概念思想。南传佛教界现有多个宗派,哪个宗派是古印度有的?不能说非古印度有的宗派就不属于佛教。还是应回归佛经所说“四大教法”判定经的真伪和宗派正邪。}

 

某翻译

一、您说“我第二个分析未作因果推测”,但是您那段的思路可以总结为:因为“度一切苦厄”与上下文紧密相关,所以“度一切苦厄”这句话是原文有的。这条因果逻辑链不成立。就像我之前说的,原文作者可能认为这两者有密切关系是众所周知的,约定俗成没必要写,或者之前的篇章已经阐释过,无需赘述等等这些因素都可以削弱乃至打破这条逻辑链。

所以我说您“因为……,所以……”的这条因果逻辑链不成立。我们的重心应该先放在基本的论证思维逻辑上,而不是转而去分析“度一切苦厄”与“般若波罗蜜多”的关系有多紧密上,否则就是一种偏离和混淆视听。就算“度一切苦厄”与“般若波罗蜜多”关系再紧密,我上段说的两个削弱因素也足以打破这条“因为-所以”逻辑链,何况还有其他的削弱因素。

二.您说“还是应回归佛经所说‘四大教法’判定经的真伪和宗派正邪”,这是您自己的观点吗?您在《关于佛经真伪的交流讨论之二》(https://www.uncn.top/2169.html)中说:“是宜用因明理则、学术方法随顺回应学术界对佛教信仰的质疑、批判,但作为有深厚佛教信仰的出家人(或居士),在自心和教内信仰建设上,应该主用佛倡导的方法(‘四大教法’,并非‘殊胜神变’)辨定真伪、邪正,而非主用脱离六道轮回等基本信仰、非佛倡导的学术方法辨定真伪、邪正,否则便混滥内外,难免自损信仰、损他信仰。”

您文字上说“四大教法”判断真伪经是佛倡导的,但我特意去问了一下ChatGPT,结果答复是佛没说过。

以下是我们的对话:

我:佛陀真的说过四大教法可以用来判断佛经的真伪么?

ChatGPT:

{关于佛陀是否明确提到“四大教法”作为判断佛经真伪的标准,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从佛教经典的角度来看,所谓“四大教法”主要来源于《善见律毗婆沙》(一部与《根本说一切有部》相关的律藏注释书)。根据记载,四大教法指的是:

契经(符合佛陀所说的经义)。

律藏(符合佛陀所制定的戒律)。

毗奈耶(与修行的清净规则一致)。

与涅槃义相应(不违背佛陀教法的根本目的——离苦得乐、证悟涅槃)。

经典依据:

《善见律毗婆沙》中提到,当遇到疑惑时,可以依据这四项标准来判断。

在《四大教法》的精神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思想,比如《阿含经》中佛陀提到,应通过“法”(即真理)和“律”(即戒律)来验证修行之路的正当性。

值得注意的几点:

佛教的历史悠久,佛陀圆寂后,佛经和教义被弟子们以口耳相传、不同语境传递,因此在某些经典中,类似“四大教法”的概念可能没有明确列出。

有些学者认为“四大教法”可能是后来的佛教僧团为维护教义纯正而制定的指导原则,而非佛陀亲口所说。

总结:

虽然“四大教法”的原则与佛陀教义精神基本一致,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是佛陀本人明确提出的。更可能是后世根据佛陀教法的精神总结出来的一套判别标准。}

您对此有什么异议吗?如果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是佛陀本人明确提出的,那您不宜在文字中说“四大教法”判断真伪经是佛倡导的方法吧?只能说那是您自己的想法,而不能说这是佛的想法。而且您也不能将佛没有做过的事或是否做过存疑的事明确说成是佛做过的。

 

贤佳

我说“我第二个分析未作因果推测”,您却给我安立一个因果推测:“但是您那段的思路可以总结为:因为‘度一切苦厄’与上下文紧密相关,所以‘度一切苦厄’这句话是原文有的。”这是冤枉我了。“破”不足以“立”,这点理智我是有的。可再看我先前所说:“我第二个分析未作因果推测,而是就文义破斥《中国佛典翻译史稿》的错误理解、诬谤推测。”

您说“原文作者可能认为这两者有密切关系是众所周知的”,这是昧文之说。可再看《中国佛典翻译史稿》所说:“‘度一切苦厄’一辞用于此处,于上下文而言,实有明显加塞之嫌。照说文脉走向本不该如此,其前后所述俱为观世音菩萨进入般若禅定状态后之觉受,‘度一切苦厄’则是表达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之宏愿,出现此处实属唐突,与上下文脉明显不相一致。鸠摩罗什当不至于不知‘度一切苦厄’与前后文互不相干,实是欲表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并颂其普渡众生之宏愿。”

您说:“我特意去问了一下ChatGPT,结果答复是佛没说过。”ChatGPT这个回答是说“可能”,而您却作定说为“答复是佛没说过”,有失严谨吧?另外,ChatGPT这个回答缺乏常识,可再细看我先前分享的《关于佛经真伪的交流讨论之二》所说“四大教法”内容和出处。

补充参考:

在“天工”AI对话询问:“佛陀真的说过四大教法可以用来判断佛经的真伪么?”得到回复:

https://www.tiangong.cn/chatShare?channel=app&share_id=251fc17f40b04669b090

(摘录){佛陀确实说过四大教法可以用来判断佛经的真伪。以下是对四大教法的具体介绍:

第一大教法

1.内容:若有比丘说:“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导师之教义,我亲从世尊面前听、受。”对此比丘所说,不应赞叹,亦不应排拒。不赞叹、不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不合经、律时,结论应为:“此确实非世尊之教言,而是此比丘之误解。”应拒绝之。若与经、律相符合一致者,结论应为:“此确实如来之教言,此比丘是善理解。”应受持。

2.示例:在《付法藏因缘传》卷二中记载,阿难听到一位比丘诵错《法句偈》,予以纠正,说自己亲从佛处闻此偈,原文应为“若人生百岁,不解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得了解之”,而比丘所诵“若人生百岁,不见水老鹤,不如生一日,而得睹见之”,意义完全不同,以四大教法来验证,问题明显,较易判别。

第二大教法

1.内容:若有比丘说:“于某处有僧伽长老及多闻和合僧团之耆旧高德。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师之教言,我亲从僧伽长老面前听、受。”对彼比丘所说,不应赞叹,亦不应排拒。不赞叹、不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不合经、律时,结论应为:“此确实非世尊之教言,是彼僧伽长老之误解。”应拒绝之?若与经、律相合一致者,结论应为:“此确实世尊之教言,是彼僧伽长老之正解。”应受持。

第三大教法

1.内容:若有比丘说:“于某处有多闻、知阿含、持法、持律、持摩夷之众多长老比丘等居住。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导师之教言,我亲从其长老比丘等前听、受。”对彼等长老比丘等所说,不应赞叹、不应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不合经、律者,结论为:“此确实非彼世尊之教言,是彼长老等之误解。”应拒绝之。若与经、律相合一致者,结论为:“此确实彼世尊之教言,彼长老等之正解。”应受持。

第四大教法

1.内容:若有比丘说:“于某处有多闻通达阿含、持法、持律、持摩夷之一长老比丘居住。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导师之所说,我亲从彼长老面前听、受。”对彼比丘所说,不应赞叹、不应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不合经、律者,结论为:“此确实非彼世尊之教言,是彼长老之误解。”应拒绝之。若与经、律相合一致者,结论为:“此确实世尊之教言,彼长老之正解。”应受持。

综上所述,佛陀所说的四大教法为判断佛经的真伪提供了重要的依据和方法。}

请其进一步综合分析,得到回复:

https://www.tiangong.cn/result/6ab7f2bb-8a7c-4547-ae35-4155aee3c804

(摘录){是的,佛陀确实说过四大教法可以用来判断佛经的真伪。这四大教法出自《长部经·大般涅槃经》,具体内容如下:……

这四大教法的核心思想是,对于任何声称是佛陀教义的说法,都应该通过与已经确立的经、律进行比较和对照来判断其真伪。如果与经、律不符,就应该拒绝;如果相符,就应该接受为佛陀的真实教义。这种方法强调了依靠经典和法律,而不是个人的宣称或权威,来判断教义的真实性。}

这个回答比ChatGPT那个回答更靠谱。

 

某翻译

您说“‘原文作者可能认为这两者有密切关系是众所周知的’是昧文之说”,是误解我了,我这里的原文作者指的是某部佛经的巴利文或梵文作者而不是《中国佛典翻译史稿》的作者,既原佛经中没有“度一切苦厄”这句话是因为佛经作者认为人们都知道两者关系密切,不必赘述。当然这也只是一种推测,真正原典有没有那半句话很难考证出来。

您的“天工”AI的进一步分析中说:“通过与已经确立的经、律进行比较和对照来判断其真伪。如果与经、律不符,就应该拒绝。如果相符,就应该接受为佛陀的真实教义。”看似这是一个判断佛经真伪的理想路径,但“四大教法”只是提供了一个框架,具体操作中会因为解释空间大而非常不好用。比如与涅槃义相应(不违背佛陀教法的根本目的——离苦得乐、证悟涅槃)的具体标准可能因宗派或个人理解不同而有差异。另外,还可以举回之前竺叔兰的例子。您说:“竺叔兰的翻译质量不高,不等于其所译的经是伪经,这可由‘四大教法’依义不依文而作判断。”但是可能有别人认为这里并非是依义不依文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依教,所以您看依“四大教法”也处处会有争议。[引前文的例子:道家提倡“无为而治”,即顺应自然、不刻意强求。竺叔兰在翻译佛教经典时,将“无作”(指不执着于世间行为的果报)与“无为”结合。竺叔兰在某些经文中将“菩萨修行无作”直接翻译为“无为而修”。这种表达吸纳了庄子对无为而逍遥的诠释,使佛教的修行实践看起来与道家的清静无为思想一致。竺叔兰的行为,恐怕就违背了四大教法中的契教(合乎佛陀所传教法),而是直接跪舔道教,甚至于让读者模糊了佛教和道教的界限。]

您说:“宗派创立吸收本土外道思想,不能判定其根本教义就偏离佛教,更不能判定其宗依的经就是伪经。”那么,吸收到什么程度就还是本宗教?吸收到什么程度就变成外道宗教的分支了?这个度不好界定吧?

所以可见“四大教法”只是名义上的一个解决方法,实际应用当中恐怕可操作性不大。您同意我这个观点么?

 

贤佳

“我这里的原文作者指的是某部佛经的巴利文或梵文作者而不是《中国佛典翻译史稿》的作者”,是我误解了,抱歉!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推测,真正原典有没有那半句话很难考证出来”,确实如此,所以《中国佛典翻译史稿》那样的定说是不严谨的,如同将刑事犯罪嫌疑人定说为刑事犯。

您说“竺叔兰在某些经文中将‘菩萨修行无作’直接翻译为‘无为而修’”,这即是随顺“四大教法”的考核,由此知竺叔兰“格义”翻译的词义偏曲,同时知其对应的原本梵文之义,不至于误认其原本实际文义,也不至于由此说其原本梵文经典是伪经,不必因噎废食乃至执诤。

如《(南传)中部经典·139经/无诤之分别经》说:“当像这么说‘不应该坚持地区语言,不应该超越通称’时,缘于什么而说呢?比丘们!怎样是坚持地区语言与超越通称呢?比丘们!这里,在某些地方,他们称‘茶碗’、‘钵’、‘碗’、‘台皿’、‘平锅’、‘锅’、‘饮水器’,像这样,在那些地方他们如是、如是称呼它,如是、如是他硬是执取而执着地说:‘这才是真实的,其他都是空虚的。’比丘们!这样是坚持地区语言与超越通称。比丘们!怎样是不坚持地区语言与不超越通称呢?比丘们!这里,在某些地方,他们称‘茶碗’、‘钵’、‘碗’、‘台皿’、‘平锅’、‘锅’、‘饮水器’,像这样,在那些地方他们如是、如是称呼它,他如是、如是说而无执取:‘这些尊者像是对我说关于这个。’比丘们!这样是不坚持地区语言与不超越通称。…………这里,凡这坚持地区语言与超越通称者,这是有苦、有伤害、有绝望、有热恼之法,是邪道,因此,这是有诤法。比丘们!这里,凡这不坚持地区语言与不超越通称者,这是无苦、无伤害、无绝望、无热恼之法,是正道,因此,这是无诤法。”http://agama.buddhason.org/MN/MN139.htm

《(南传)中部103经/如何经》说:“在那里,如果你们这么想——‘这些尊者的义理相合,辞句不同’,在那里,你们应该去见你们认为比较容易说服的那位比丘后,应该这么说:‘尊者们的义理相合,辞句不同。尊者们!请你们理解它:以这样[的原因]而义理相合、辞句不同。但,这是小事,即:辞句。尊者们!请你们不要在小事上来到诤论。’而属于另一方在一起成一派的比丘们中,你们应该去见你们认为比较容易说服的那位比丘后,应该这么说:‘尊者们的义理相合,辞句不同。尊者们!请你们理解它:以这样[的原因]而义理相合、辞句不同。但,这是小事,即:辞句。尊者们!请你们不要在小事上来到诤论。’像这样,错误的把握应该被忆持为错误的把握,正确的把握应该被忆持为正确的把握。错误的把握应该被忆持为错误的把握,正确的把握应该被忆持为正确的把握后,凡法、凡律者,应该被说。”http://agama.buddhason.org/MN/MN103.htm

“吸收到什么程度就还是本宗教?吸收到什么程度就变成外道宗教的分支了?这个度不好界定吧?”是不好界定,所以要依“四大教法”考核、把握。

“四大教法”所依经律论文义本身的认识、把握,有正误、深浅、圆偏之分,在人有别,这是另外一个问题,宜多方学习、公开讨论,以消除误解、偏见。

可参看:

《论佛教与外道》https://www.uncn.top/9362.html

《由南传经典论证五蕴皆空、真常唯心》https://www.uncn.top/2999.html

《辨破对阿含经的误解及对大乘的诽谤之三》https://www.uncn.top/9568.html

《论疑》https://www.uncn.top/9744.html

 

某翻译

您认为鉴定真伪经、核定佛经翻译讹误,以及判断大乘是佛说还是非佛说。全都可以用“四大教法”来做裁定,我个人觉得未免有夸大“四大教法”的作用的倾向。

因为,虽然“四大教法”强调以“经、律”为核心标准,但南传和北传的“经、律”本身存在差异,加之佛陀教义主要以口传方式流传,后来的经典成文时间存在差异,可能包含对佛陀教义的再阐释,而且,正如“四大教法”提到的,见地影响了对教义的解读。南传与大乘在语言、文化背景和宗教发展方面的差异,使得同一经典可能被不同地解读。所以,可以用“四大教法”作为考量,但其权重不应占比过高,至少不应超过50%。

实际操作而言,还继续说竺叔兰的例子比较能阐述道理。您说:“由此知竺叔兰‘格义’翻译的词义偏曲,同时知其对应的原本梵文之义,不至于误认其原本实际文义。”这是在知道其对应的原本梵文之义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事后诸葛亮”,如果读者只懂汉语而不懂梵语或没看到梵文原版经文的话,可能就全盘接受竺叔兰的翻译了,那误认经文原本实际文义几乎就是必然发生的事了。义理相合、辞句不同,这是小事,但在这里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义理不同的问题。很多翻译出的佛经,按照“四大教法”去裁定,可能都不契合佛教教法或教义。如果以“四大教法”作为主要考量,恐怕有100部佛经,按照“四大教法”筛选完就只有一部佛经筛选过关,而实际真正的佛经数量可能比这要多得多,没准有三四十部(在这里数值只是用于粗略举例,不是严谨的调查结果)。

说完了“四大教法”,再说回我们讨论的核心问题,即佛经翻译问题。我认为佛经翻译讹误的问题确实是不可避免。人们可能真的是信了一辈子的佛经就是信了一个假佛经。

我看过《由南传经典论证五蕴皆空、真常唯心》(https://www.uncn.top/2999.html)后把自己的疑问喂给了ChatGPT,以下是我们的问答,您可以看一下,我觉得以下的文字阐述了为什么佛经翻译讹误的问题后患无穷却又无法遏制,以及为什么佛教义理分歧无法避免。个人认为针对翻译讹误问题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个21世纪,不应该执着于“四大教法”了,更应该用学术的方法进行考证和研究,引入专家学者们的力量,哪怕他们不信佛教。这时不信佛教反而是一种优点(因为他更中立),而不是一种缺点。

我问ChatGPT:

一位南传僧人说:“虚伪”一词的巴利语应译为“空心的”——所以仍然是无心材的意思;当然该词是多义词,其中一义确实有虚伪欺骗之意;所以多义词的意思取舍是依赖见地的,这是无可避免的,这也是佛教义理分歧不可避免的原因。“相应部”里可以找出许多唯识经证,就是要在多义词的义项取舍上放弃南传见地才能做到。针对这两点,您认为这位南传僧人所阐述的佛教义理分歧不可避免的原因有道理吗?

ChatGPT:

{这位南传僧人所提出的观点确实揭示了佛教义理分歧的一个重要原因:语言的多义性及翻译中对词义的取舍。以下是对他观点的分析与评价:

  1. 语言的多义性与见地的取舍

巴利语、梵语等古代语言中的许多词汇确实具有多义性。以“虚伪”为例,巴利语中常见的对应词是“tuccha”,该词原意可解作“空心的”、“没有实质的”,在不同语境中可能也包含“虚伪”或“欺骗”的含义。如何取舍词义,往往与使用者的理解背景和宗派见地密切相关。

佛教传承过程中,因地域文化、哲学传统和语言表达方式的不同,不同学派在解读经文时会根据自身的修行经验和义理逻辑对多义词选择特定的义项。这种取舍可能导致:

不同学派对同一经文的理解出现差异。

经文的核心思想在不同语境下被诠释为不同的内容。

例如:

南传上座部佛教(以巴利文为基础)强调经义的字面解释和与戒律的直接对应,可能倾向于更接近“空心、无实质”的含义。

北传佛教或唯识宗(以梵文、汉文经典为基础)更关注词义的象征性和深层含义,在此例中可能更强调“虚伪、欺骗”的义项。

  1. 多义性与佛教义理分歧的不可避免性

这一点确实有道理。佛教义理的分歧部分来源于:

语言翻译和文化背景:巴利语和梵语的经典翻译到汉语、藏语、日语等语言时,由于多义词在目标语言中缺乏完全对应的词汇,译者往往需要根据自己的理解和背景选择合适的表达,这可能导致不同版本间的差异。

宗派见地的差异:不同学派基于各自的修行体系和哲学框架,在解读佛陀教义时不可避免地对多义词选择符合自身见解的诠释。例如,唯识宗在解读经典时,倾向于强调“心”的作用和阿赖耶识的存在,而上座部佛教则更注重五蕴和无常、无我等基本教义。

因此,这种分歧的根源不仅在于语言本身的多义性,还在于见地,即使用者的修行经验、宗派传承、哲学方法等。

  1. “放弃南传见地”的问题

这位僧人提到“要在多义词的义项取舍上放弃南传见地才能做到”,实际上反映了南传与北传在教义解读上的一个典型分歧:

南传见地:倾向于直接、实证的解释,经义以实际的修行为核心,不追求过多的哲学化或象征化。

唯识见地:更关注内在心理活动和哲学意义的延伸,对语言的多义性进行更深层次的解读。

是否需要“放弃南传见地”是一个主观选择。对于南传僧人而言,这样的取舍可能会被认为是对经典本义的“过度诠释”;而对唯识宗而言,则可能认为这样的解读是揭示了经典更深的意义。

▲总结

这位南传僧人所说的分歧原因确实有道理。语言的多义性和翻译中的取舍是佛教义理分歧的一个重要来源,而宗派见地的差异加剧了这一分歧的不可避免性。然而,这种多样性也体现了佛教的开放性和灵活性:不同的宗派和见地能够根据自己的修行方式找到适合的诠释,而最终的目标——解脱与证悟——仍是一致的。这也是佛教能够在多样文化中得以传播的关键原因。}

 

贤佳

您说“这是在知道其对应的原本梵文之义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事后诸葛亮’。如果读者只懂汉语而不懂梵语或没看到梵文原版经文的话,可能就全盘接受竺叔兰的翻译了,那误认经文原本实际文义几乎就是必然发生的事了”,这是含糊牵强之说吧?您认识到竺叔兰“格义”翻译的词义偏曲问题,是由于您懂梵语而且您看到了梵文原版经文吗?

 

某翻译

我认识到竺叔兰“格义”翻译的词义偏曲问题,不是由于我懂梵语或者我看到了梵文原版经文,而是因为ChatGPT懂梵语(它懂所有的语言)并且也能在一秒钟之内比对到梵文原版经文。

我懂法语、英文和中文。有了现代科技的帮助,完全可以补足一个人不懂得100种语言文字的局限性,这就是现代科技能让一个人变成一只团队的缘故。话扯远了,咱们讨论的重点不在于谁懂哪种文字上。请您不要避重就轻,请正答我:

以下这段的阐述您是否同意?

{虽然“四大教法”强调以“经、律”为核心标准,但南传和北传的“经、律”本身存在差异,加之佛陀教义主要以口传方式流传,后来的经典成文时间存在差异,可能包含对佛陀教义的再阐释,而且,正如“四大教法”提到的,见地影响了对教义的解读。南传与大乘在语言、文化背景和宗教发展方面的差异,使得同一经典可能被不同地解读。所以,可以用“四大教法”作为考量,但其权重不应占比过高,至少不应超过50%。}

第二个问题也请您正答:您是否同意佛经翻译讹误的问题后患无穷却又无法遏制,以及佛教义理分歧无法避免。个人认为针对翻译讹误问题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个21世纪,不应该执着于“四大教法”了,更应该用学术的方法进行考证和研究,引入专家学者们的力量,哪怕他们不信佛教。这时不信佛教反而是一种优点(因为他更中立),而不是一种缺点。我这个观点您同意吗?

 

贤佳

您这还是含糊牵强之说吧?您对竺叔兰“格义”翻译的词义偏曲问题的认识,是用ChatGPT查到现今存有其翻译的梵文原版经文,并且用ChatGPT翻译成汉语了吗?如果是,请您具体举说内容。请勿“顾左右而言他”。

 

某翻译

“您是用ChatGPT查到现今存有其翻译的梵文原版经文,并且用ChatGPT翻译成汉语了吗?”我才没有那么笨,我有更轻松就能获取答案的方式。您所说的那种提问,也未免效率太差了。而且要真要翻译的话,不要用ChatGPT,要用Deepl,Deepl才是全网准确度最高的翻译平台。我与ChatGPT的问答,请详见四张截图。

现在,我已经对您迁就两次了。您才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那一位。不可以因为不愿或不能承认就一直耍赖。请您正答我的那两个问题。

 

贤佳

“我才没有那么笨”,所以灵活回避问题。您给出的查询结果,没有给出任何梵文版原经文,也没有将梵文经文翻译为汉语,而是通过已有的其他经典翻译中的佛法用词文义来判别竺叔兰“格义”翻译用词文义的偏差问题,正是随顺“四大教法”辨析翻译文义的曲正。竺叔兰翻译了《放光般若经》《异维摩诘经》《首楞严经》,只有《放光般若经》汉译本留传下来,而没有梵文本存世。所以,您举说的竺叔兰翻译文义问题这个例子,很好地证明了“四大教法”在校核、纠正翻译文义偏差问题中的重要性乃至必要性。另外,您给出的ChatGPT这个答复,知见偏狭,有些不明竺叔兰翻译用词的深层文义。

 

某翻译

“竺叔兰翻译了《放光般若经》《异维摩诘经》《首楞严经》,只有《放光般若经》汉译本留传下来,而没有梵文本存世”,您自己都这样说,那我就更不可能给您找到梵文版本了。而且这恰恰说明,在这个例子中,其他方法都行不通,只能用“四大教法”了,不能因此说明“四大教法”就有多好用。就像我在生活中使用了一次某种工具,不能因此证明这种工具有多好用,可能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又像在沙漠里我只剩下一种食物了,我吃了这种食物不能证明这种食物有多好吃,可能只是没得选,但凡有多种选择就不选这个。

您不愿正答我的两个问题也无妨。那我就从道理上剖析为什么“四大教法”来核定佛经是有问题的。凡是我们用来校准的东西,比如圆规的针尖、比如准绳,这些都是定的,都是不能动的,否则就画不准、测不准了。而“四大教法”不能作为校准的东西,因为它是动的、不定的。它的三个缺陷决定了它是无法做到“定”的。1.“四大教法”强调以“经、律”为核心标准,但南传和北传的“经、律”本身存在差异。2.佛陀教义主要以口传方式流传,后来的经典成文时间存在差异,可能包含对佛陀教义的再阐释。3.正如“四大教法”提到的,见地影响了对教义的解读。南传与大乘在语言、文化背景和宗教发展方面的差异,使得同一经典可能被不同地解读。画圆的的时候针尖是不能移动的,否则就画不出圆来。

“四大教法”算是一个大的概念的集合,它无法成为一个具体的能给人yes还是no的参考条件,反而依据它还会徒生许多争端。比如某个民事纠纷可以用《民法典》的第几条来解决,这个就很明确,该怎么断案、怎么处理、怎么解决,都会很明晰。所以《民法典》就可以作为准绳。如果说民事纠纷说用“约定俗成”的方法解决,那具体怎么样算约定俗成?一个地方约定俗成的事也许在另一个地方就不约定俗成。所以约定俗成的方法就是一个大的概念的集合。约定俗成的方法裁决事务就不称其为一个准绳。“四大教法”同理,作为一个大的概念的集合,它是不“定”的,世界各地无论是佛经本身还是对佛经的解读都存在差异,“四大教法”的大而模糊的这个概念性质就决定了其不能作为裁决的准绳。您同意我的道理剖析吗?

 

贤佳

您说“那我就更不可能给您找到梵文版本了”,那您先前何以说“这是在知道其对应的原本梵文之义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事后诸葛亮’。如果读者只懂汉语而不懂梵语,或没看到梵文原版经文的话,可能就全盘接受竺叔兰的翻译了,那误认经文原本实际文义几乎就是必然发生的事了”?这背后的态度问题何不省思?

现今大部分佛教经典没有梵文本存世,照您的说法,这些经典就唯一只能使用“四大教法”来判定真伪、曲正了吧?既然大多情况下是唯一选择,讨论好不好用有什么大意义?

有相关梵文本存世的佛教经典,您抛开“四大教法”,能良好判断翻译的曲正问题吗?您举例子看看。比如鸠摩罗什翻译的《心经》《阿弥陀经》,您分析一下翻译的曲正问题。

 

某翻译

您说:“现今大部分佛教经典没有梵文本存世,照您的说法,这些经典就唯一只能使用‘四大教法’来判定真伪、曲正了吧?”我的回答是除了梵语外,巴利语也是可以的。南传佛教记载语言以巴利文为主,北传佛教和大乘佛教以梵文为主。另外,藏文经典也保留了许多印度晚期佛教的梵文内容。

“既然大多情况下是唯一选择,讨论好不好用有什么大意义?”是的,我查了一下,大多数佛经的原始梵文或巴利文版本确实已经散失或不完整,那这种情况下可能只能用“四大教法”了。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现代技术在佛经考证中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大。比如通过数字化文献分析的方法,我们可以利用计算机对佛经文本进行大规模对比分析,研究词频、语法模式等。我们还可以通过现代科学技术(如碳测年法)对古代佛经手稿进行年代测定与修复。包括现在文博和考古行业很流行知识图谱(本质上是语义网络 Semantic Web),通俗来讲,就是DNA式的文本分析。我们可以追踪佛经文本“基因”,找出不同版本间的“亲缘关系”。所以即使在原版佛经轶失的情况下,“四大教法”也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随着时代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四大教法”也不一定要一直作为占比权重最多的解决办法。

我先前何以说“这是在知道其对应的原本梵文之义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事后诸葛亮”,是因为您在这之前说“由此知竺叔兰‘格义’翻译的词义偏曲,同时知其对应的原本梵文之义,不至于误认其原本实际文义”,我没有经过查询验证,看了您这么说就直接以为是竺叔兰翻译的佛经有梵文本存世,实际上是这几部佛经一本梵文版本都没有流传下来。

我没办法判断鸠摩罗什翻译的《心经》《阿弥陀经》翻译的曲正问题,因为我不懂梵语,也不懂巴利文,更不懂藏语。

总之,我个人还是觉得不应盲信“四大教法”以及夸大“四大教法”的作用呢。我自己学法语这些年尝试过法语翻译,所以我知道一个翻译做不好能翻译得有多离谱。反而是因为在翻译圈接触地多,就生出了一种对翻译的天然的不信任感。一般人对这个行业不了解,就还挺相信翻译的。这有点像卖猪肉的人不吃猪肉似的,因为了解太多打抗生素和喂劣质饲料的内幕了,自己看见猪肉就绝对吃不下去了。

所以相比之下,一方面我不信任翻译和“四大教法”能核准佛经,另一方面,相应地,由于巴利文佛经保存较为完整,巴利文经典(即《巴利三藏》)被较好地保存了下来,我倾向于直接去了解这些内容。目前的巴利文经典内容非常接近原始佛教的教义,是学者研究佛陀本义的重要资源。不能说这里面没有激素和抗生素,但纯天然的成分更多一些。翻译在中间一倒手,有这么一道信息过滤的手续,真实性绝对存疑。可能这个翻译自己是明白的,但等这个翻译一死,好多问题就死无对证,只能是读者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了。

不如您让别人看了我们的讨论之后来说说“四大教法”在判断真伪经和佛经翻译讹误上的有效性问题吧。这是佛教的核心问题之一了,应该往深里延伸,会涉及到是否信佛乃至信大乘还是小乘的问题,还能延伸到“大乘非佛说”(是必须佛亲口说的才算数VS符合佛教的教义就能等同于“佛说”、就算数)的问题。所以这个问题就仿佛一个十字路口,四通八达。我觉得肯定有人会在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刨根问底,这样的人就比如说我,除我外预估还会有不少人。这个问题就和“是否相信转世轮回”是同一个重要性等级的问题。我这边已经和您讨论了这么多了,就是因为我感觉到这是一个不能让步的核心问题。不如让其他人加入讨论看一下他们的想法呢。您和我的讨论这样下去有点干,好像弄了半天也得不出什么共识和结论,万一其他人有更加新颖独特的想法呢。

 

贤佳

您说“我没办法判断鸠摩罗什翻译的《心经》《阿弥陀经》翻译的曲正问题。因为我不懂梵语,也不懂巴利文,更不懂藏语”,您不是说ChatGPT、Deepl可以翻译且还有很多其他科技手段吗?为何不用?或许鸠摩罗什翻译的《心经》《阿弥陀经》曲正辨别问题难度很高,搁置这个,您能举出不用“四大教法”就能良好判定佛教经典翻译曲正问题的具体例子吗?

巴利文的翻译和解读也有曲正问题,也必须使用“四大教法”作考核,不能迷信盲从。可参看:

《南北传律典解义讨论》https://www.uncn.top/4301.html

《南北传论中阴的存在》https://www.uncn.top/8832.html

《论南传经典的翻译和解读》https://www.uncn.top/9727.html

 

某翻译

您不遵守话语规则。您问我是否“能举出不用‘四大教法’就能良好判定佛教经典翻译曲正问题的具体例子”,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因为我要分析曲正问题,势必要将我的翻译和原先人翻译的佛经做对比,这不就是在用“四大教法”了吗?所以到时候无论我举出哪个例子,您都有“这不是就用了四大教法了吗”这句话在等着我呢。您的这个雕虫小技就像有个人说自己很强壮,然后另一个人说既然你很强壮就把自己举起来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把自己举离地面,没有特例,跟强壮与否没有关系。您说的“不用‘四大教法’就判定翻译曲正”的特例也是一个道理,这句话本身有问题,往沟里诱导人。这种语言陷阱我是不会掉进去的。

抛开语言陷阱不说,我还真的用现代科技将《心经》梵文版翻译成了中文。OpenL的翻译质量比较好,“谷歌”翻译水平不行。梵文原版和翻译以及网址已经附上,截图您也可以看到确实是翻译器弄出来的,我没有作弊哦。

这样看居然就证明了,一个对佛教一无所知的人,一个对梵语一窍不通的人,也可以借助翻译器等现代工具去翻译佛经呢。这是不是一个很令人惊奇的发现?

《心经》梵文版:

oṃ namo bhagavatyai ārya-prajñā-pāramitāyai

ārya-avalokiteśvaro bodhisattvo gambhīraṃ prajñā-pāramitā-caryāṃ caramāṇo vyavalokayati sma:

pañca-skandhās tāṃś ca svābhāva-śūnyān paśyati sma.

iha śāriputra, rūpaṃ śūnyatā, śūnyatā eva rūpaṃ;

rūpān na pṛthak śūnyatā, śūnyatāyā na pṛthag rūpaṃ;

yad rūpaṃ sā śūnyatā, yā śūnyatā tad rūpaṃ.

evaṃ eva vedanā-saṃjñā-saṃskāra-vijñānāni.

iha śāriputra, sarva-dharmāḥ śūnyatā-lakṣaṇā,

anutpannā aniruddhā amalā avimalā anūnā aparipūrṇāḥ.

tasmāc chāriputra, śūnyatāyāṃ na rūpaṃ na vedanā na saṃjñā na saṃskārā na vijñānaṃ;

na cakṣuḥ-śrotra-ghrāṇa-jihvā-kāya-manaḥ;

na rūpa-śabda-gandha-rasa-spraṣṭavya-dharmāḥ;

na cakṣur-dhātur yāvan na mano-vijñāna-dhātuḥ.

na-avidyā na-avidyā-kṣayo yāvan na jarā-maraṇaṃ na jarā-maraṇa-kṣayo;

na duḥkha-samudaya-nirodha-mārgaḥ;

na jñānaṃ na prāptir na-aprāptiḥ.

tasmāc chāriputra, aprāptitvād bodhisattvasya prajñā-pāramitām āśritya viharati,

citta-āvaraṇaḥ. citta-āvaraṇa-nāstitvād atrasto viparyāsa-atikrānto niṣṭhā-nirvāṇaḥ.

trya-dhvā-vyavasthitāḥ sarva-buddhāḥ prajñā-pāramitām āśritya anuttarāṃ samyak-saṃbodhim abhisaṃbuddhāḥ.

tasmāj jñātavyam:

prajñā-pāramitā mahā-mantraḥ, mahā-vidyā-mantraḥ, anuttara-mantraḥ, asama-sama-mantraḥ,

sarva-duḥkha-praśamanaḥ, satyaṃ amithyatvāt.

prajñā-pāramitāyām ukto mantraḥ:

gate gate pāragate pārasaṃgate bodhi svāhā.

iti prajñā-pāramitā-hṛdayaṃ samāptam.

OpenL的翻译:

嗡 南无 佛陀耶 阿耶 觉智 波罗蜜多耶

阿耶 观音菩萨 深入 觉智 波罗蜜多的修行中,观察到:

五蕴皆为空。

这里,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与空不离,空与色不别;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同样,感觉、认知、行、识也是如此。

这里,舍利子,所有法皆为空的特征,

未产生、未消失、清净、无染、无减、无增。

因此,舍利子,在空中没有色,没有感觉,没有认知,没有行,没有识;

没有眼、耳、鼻、舌、身、意;

没有色、声、香、味、触可得之法;

没有眼界,直到心识的界。

无无明,无无明的灭尽,直到老死,老死的灭尽;

没有苦集灭道;

没有智慧,没有获得,没有未获得。

因此,舍利子,因未获得,菩萨依靠觉智波罗蜜多而住,

心的障碍。因心的障碍不存在,故无畏,超越颠倒,达到究竟涅槃。

三世的所有佛,依靠觉智波罗蜜多,成就无上正等正觉。

因此,应当知道:

觉智波罗蜜多是大咒,大智慧咒,无上咒,无等无比咒,

能消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在觉智波罗蜜多中所说的咒语:

去去,过了,过了彼岸,觉悟吧,嗡哈!

此即觉智波罗蜜多心经圆满。

网址:https://openl.io/fr/translate/pali

 

贤佳

您这滥说“语言规则”,将不能否定的基本道理说成是语言陷阱。

您能用翻译器翻译《心经》,怎么判断这翻译的曲正?能依此判定、校正鸠摩罗什、玄奘法师所翻译《心经》的问题吗?

 

某翻译

您说的那种情况不是不能否定的基本道理,因为使用翻译器就可以绕开“四大教法”了,翻译器就是很好的反例。

回应您的质疑:是的,依照目前的翻译技术,用翻译器翻译出的佛经是可以判断翻译的曲正的,也能判定、校正古人所翻译的佛经的问题。

我直接把ChatGPT的解释搬上来吧,我自己组织语言,没有这么思路明晰:

{网上在线翻译的运行原理主要基于自然语言处理(NLP)和机器学习技术,尤其是深度学习模型。它们并不是简单地依靠预先构建的翻译数据库,而是通过更复杂的机制实现翻译功能。以下是在线翻译的主要原理:

  1. 基于统计的翻译(早期方法)

核心原理:基于大量双语语料库,统计不同词语和短语的翻译概率。

运行方式:

系统使用一个平行语料库(包含两种语言的对照文本)。

分析两种语言中词语、短语的对应关系。

通过概率模型选择最可能的翻译结果。

  1. 神经机器翻译(NMT)

核心原理:基于深度学习的神经网络模型,处理语言的上下文和语义。

常用模型:

RNN(循环神经网络):早期常用于语言翻译。

Transformer:目前主流的模型结构(例如 Google 的 BERT 或 OpenAI 的 GPT)。

运行方式:

编码(Encoder):将源语言转换为一种中间的语义表示。

解码(Decoder):将中间语义表示转换为目标语言。

注意力机制(Attention):专注于源语言中与目标语言翻译最相关的部分,提升翻译的流畅度和准确性。

优点:能够理解上下文,适应多种语法和表达方式,翻译更自然。

  1. 基于大语言模型(LLM)

核心原理:大型预训练模型通过海量数据学习语言间的关系(例如 GPT-4、PaLM)。

运行方式:

使用多语言训练数据,通过无监督学习掌握多种语言的语法、语义。

基于用户输入和上下文生成最优翻译。

特点:

更灵活:不仅能逐字翻译,还能按语境优化。

能够处理复杂文本,如技术文档、诗歌等。

  1. 是否依赖数据库?

并非传统数据库:

现代翻译工具不是简单的“查表”(如字典软件),而是通过训练模型学习语言之间的关系。

语料库的重要性:

在训练阶段,需要使用大量双语语料库(如联合国文档、维基百科等)。

在实际使用中,翻译并不依赖语料库,而是依赖已经训练好的模型进行预测和生成。

  1. 在线翻译中的辅助技术

实时更新:使用新语料持续训练和优化模型,提升对新词汇、表达的理解。

多语言支持:通过共享多语言之间的相似特性(跨语言转移学习)处理多语言翻译。

云计算:在线翻译服务通过强大的云计算资源快速运行复杂的模型。

▲总结

在线翻译的核心是机器学习模型,尤其是基于深度学习的神经机器翻译和大型语言模型。这些模型通过训练掌握语言的语法、语义和语境,不是简单依赖固定的数据库,而是动态生成翻译内容。}

所以,我们可以选择三到五个不同的翻译器,然后针对佛经的某一句话看看这些翻译器都是怎么翻译的。如果和佛经原文的意思对应,只是用词表达不一样,就先跳过。如果发现意思都不一样的话,那可以将佛经的翻译和这三个翻译器的翻译进行比对,自己拿不定主意也可以请一些精通佛法的人凑在一起讨论一下,事先不告诉他们四张纸上哪个是佛经的翻译,哪个是翻译器的翻译,这样可以摒除他们崇拜经典和权威的干扰。而且现在有专门的线上“英文-梵文互译词典”,实在不明白词语之间的细微差异,可以将每个梵文词转成英文。现在的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学校教育,只要不是不好好学习的人,基本都是精通英文的吧?如此一来就能判定佛经翻译的讹误和曲正了。

对此,您还有什么可以质疑的么?

 

贤佳

“可以将佛经的翻译和这三个翻译器的翻译进行比对,自己拿不定主意也可以请一些精通佛法的人凑在一起讨论一下”,自己不依“四大教法”,所拿定主意岂是可靠?“精通佛法的人”不依“四大教法”而作辨判,岂是可靠?岂非迷信权威、依人不依法?

我先前问:“您能用翻译器翻译《心经》,怎么判断这翻译的曲正?能依此判定、校正鸠摩罗什、玄奘法师所翻译《心经》的问题吗?”

您试试看。

 

某翻译

“自己不依‘四大教法’,所拿定主意岂是可靠?‘精通佛法的人’不依‘四大教法’而作辨判,岂是可靠?”您这个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依照“四大教法”就可靠了似的,就是“依法不依人”了似的,但我和您说吧,“四大教法”也是人治,而且可靠程度也许还不如机器翻译。

过去翻译佛经不像现代翻译那样依赖工具或算法。在古代,佛经翻译并不是一个孤立的行为,而是由一个团队协作完成,通常包括以下角色:

原文诵读者:精通梵文(或其他原语言),负责口译和解释原经文。

主译师:通常是精通佛法且有很高文化修养的高僧,负责将原经文翻译成中文。

笔受者:熟练掌握中文,负责记录和润色翻译后的文本。

审校者:参与审查和修订译文的质量,与主译师讨论术语和句式,以及一些专业术语是音译(保留原文发音)还是意译(传达意义)。

讨论者:包括佛教徒、儒家学者和道家学者,他们从不同的文化和哲学角度讨论翻译的准确性和意义。

这中间每个环节,都可能掺和进参与者的主观意见和偏好吧?这样一来,每个环节恐怕都是人治,都是依人不依法。

而且他们还会定期召开“法会”,邀请学者和僧众阅读和讨论不同版本,评价哪种翻译更准确、更易理解。我说的那种方法,就是和古代译经是异曲同工的,只不过碍于字数,我进行了简化,只说了大致要怎么处理,细节问题没有补充。如果您觉得我说的“请一些精通佛法的人凑在一起讨论一下”,是迷信权威和“依人不依法”的话,那古代佛经都是这样翻译的,岂不是说所有的佛经都是迷信权威和“依人不依法”了吗?

您所谓的“四大教法”实际就是过去人的翻译,仅仅是加了一个过去,有了一个时间的跨度,就变得不可侵犯了吗?过去的“人治”,经过了一段时间过后,就自动洗白成为“法治”了吗?何况过去人的佛经翻译真的不一定准确,他们可能有外语水平有限、头脑观念被封建思想禁锢妨碍理解、没有读多少书,受教育程度不高等问题。而新时代出现的翻译工具,完美避开了这些问题,这些工具基于自然语言处理(NLP)和机器学习技术,尤其是深度学习模型,翻译的东西大概率比孤陋寡闻的古人更好。这点您同意么?

最后,我没法在《心经》中举例做一个翻译曲正的对比,因为OpenL翻译的和古汉语《心经》的翻译全部都异曲同工,并没有找到我之前说的需要讨论的第二种情况,即那种意思不一样的语句,由此更可见机器翻译的准确性了。

 

贤佳

您说“‘四大教法’也是人治”,这“人治”是人要依法——依“四大教法”,而不是不依“四大教法”的依人。

您说“如果您觉得我说的‘请一些精通佛法的人凑在一起讨论一下’,是迷信权威和‘依人不依法’的话,那古代佛经都是这样翻译的,岂不是说所有的佛经都是迷信权威和‘依人不依法’了吗”,您忽略了我所说的核心关键内容——“不依‘四大教法’而作辨判”。

您说:“并没有找到我之前说的需要讨论的第二种情况,即那种意思不一样的语句,由此更可见机器翻译的准确性了。”

那机器翻译:“菩萨依靠觉智波罗蜜多而住,心的障碍。”应是“心无障碍”吧?

那机器将“ārya”翻译为“阿耶”,莫名其妙,岂是恰当?

那机器翻译“觉智波罗蜜多”,这用词在现有大藏经中是没有的,鸠摩罗什、玄奘大师都翻译为“般若波罗蜜多”,且机器翻译《心经》文中说“没有智慧”,却又自译出“觉智波罗蜜多”,岂是恰当?可参看《大智度论》说:“‘不可称’者,‘称’名‘智慧’,般若定实相甚深极重,智慧轻薄,是故不能称。又般若多,智慧少,故不能称。又般若利益处广,未成,能与世间果报;成已,与道果报。又究竟尽知故名‘称’,般若波罗蜜无能称知⸺若常若无常、若实若虚、若有若无。如是等‘不可称’义应当知。‘无量事’者,有人言‘称’即是‘量’,有人言‘取相’名为‘量’,是般若波罗蜜不可取相故无量。又菩萨以四无量心行般若故名无量。又‘量’名智慧,凡夫智慧、二乘智慧、菩萨智慧无能量般若得边者,名‘无量’。”(卷第七十)http://cbeta.buddhism.org.hk/xml/T25/T25n1509_070.xml#pT25p0552a0205

由此可见这机器翻译准确性不高,需要人依“四大教法”作辨判、校正吧?您不依“四大教法”辨判或不熟悉“四大教法”,就难免被迷惑。